曾经最大的梦想是一辈子能发三张专辑。
到目前为止,这个梦想早已完全实现。
常听闻念叨:梦想朴实。直到和音乐人刘明辉在演出后台面对面地交流,才切实地感受到这个名词加动词组合的真实性。
当我们见到刘明辉时,他正在进行最后的彩排,和团队的成员商量着歌曲细节的处理问题和演奏的协调问题。等他终于歇息下来时,头上的汗珠粒粒分明,一坐下便拿出纸擦着额头和脸,乍一看如同刚刚从健身房走出来的模样。一席蓝色的衬衫仿佛是自己为“蓝调”歌曲做代言—那是他的特色。

(刘明辉彩排现场)
遵循本心,对条条框框和刻板印象说“NO”!
人是自由的,音乐的风格同样是自由的。
他走上音乐道路的念头是单纯和懵懂的。1995年,15岁的刘明辉在高中同学无形地带动下开始学习吉他。“我看着他,觉得学吉他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这就是他音乐道路的起点。由于自身成绩较好,同时父母没有过多干涉,这侧面为刘明辉学吉他、听唱片留下了很大的空间,让他能在课余发展自己的爱好。
1998年上大学后,他和同学组建了“黑蚂蚁”乐队,并且在专业外一直加深着对音乐的学习和理解。2002年,下定决心的他辞去了数学老师的工作来到北京并专心投入音乐。自2003年起,他用了7年的时间,将自己的歌声献给了酒吧里熙熙攘攘的过客们。
万事开头难。2011年他人生第一张专辑《黄昏里的老男孩》发布后并没有得到很多人的喜欢,但这并没有对他产生过多的打击。直到2013年,他在《中国最强音》总决赛杀入季军的表现让他就此得到重视,也正是在这个舞台上,他被罗大佑评价为“带劲”的崔健风格的代言人,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单纯只做摇滚、rockstar的音乐人。“我自己其实是一个带有摇滚风格的歌手,但我的音乐创作也包括民谣等类型,倒不如说,都可以算是流行音乐的范畴。”
作为一名音乐人,写歌最大的目的就在于抒发内心的认知,阐述出对时间、对生命、对情感和世界的理解。而听众可能会对歌手进行标签化处理,这可能会让自己过分迎合市场需求导致创作的初心慢慢偏离,表达不出真正的自己,而融合化与个性化并存则是较好的一种处理方式。从首张专辑《黄昏里的老男孩》到2022年发布的《半场》,无论听众的反馈是肯定或是批评,都会成为激励他沉下心来不断改进的重要动力。他不在乎自己能“一夜爆火”,只要在每一首歌里的演唱水平有所提高,这就是他莫大的欣慰。
时近二十年的经历告诉他,做音乐没有捷径,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才能到达远方。随着年岁的不断增长,刘明辉的感触更加深刻。从《如果当初》对曾经的遗憾与怀念;回顾《我所幻想的未来》里的高透蓝白的天空,再到跨过《半场》里人生的每一个障碍,在刘明辉看来,音乐是他生命中极为重要的精神动力。

(刘明辉采访现场)
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走出自我的特色
“做音乐的时间越久,我越发现自己的水平跟崔健等前辈们相比依然有很大的差距。”
刘明辉作为选秀节目出来的歌手,在《中国最强音》这档节目上翻唱《长城》《一块红布》而被人所知,可以说正是像崔健等一代音乐宗师的歌曲推动了他音乐生涯的不断前行。许多歌迷在听他的翻唱歌曲时,不由自主地就会把他翻唱的版本和原版进行对比,并评价“并没有唱出崔健的那种感觉,更多的是一种迷茫。”
事实上,这种略带忧郁的风格就是他不断探索自己的证明。
崔健作为中国近几十年来的摇滚之父,其作品已经被深深打上了时代烙印,如果说崔健所演唱的原版《一块红布》是红色气息,那么刘明辉的版本则是充斥着“蓝色”的气息—平静中带有一丝忧郁。这是他自身独一无二的特色,也是想让听众感觉到的属于刘明辉的特色,而不是让自己变成崔健的复制品。
在刘明辉眼里,就算是翻唱的歌曲,他也会依照自己的思考和理解来演唱,而不是刻意去模仿大师们的风格。一旦与原版有出入,反倒成了东施效颦,这对歌曲和歌手极其不尊重。一位合格的音乐人是懂得思考和创新的。
他总是保持着一种谦逊的态度,十年的创作生涯已经是喜出望外,或许也正是那首带有明显的20世纪红色气息的《一块红布》和“‘带劲’的崔健风格继承人”的评价让乐迷对他的作品自然就有了不止一个层次的拔高要求。当然,刘明辉也将写出能比肩《一块红布》这样的歌曲定为自己毕生的心愿之一。
仁者见仁,众口难调,做好自己最重要。找寻自己喜欢的、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去争取、去奋斗,向着殿堂级别的成就和那仿佛遥不可及的梦出发。也许会跌得头破血流,哪怕最后一无所有,但回顾那段日子,也不会后悔。艺术和生活的哲学在此刻汇聚在一起,向我们讲述着每一帧朴实无华却又字字如金、不变的永恒。



(刘明辉演出现场)
在坚定的意志和持久的动力下活得洒脱
生活的磨炼能让人做到真正地蜕变。
在刘明辉眼里,一个当代中年男人(尤其是35岁以上)活得很累。每日的劳碌奔波只为了碎银几两以维持家庭的生活。很多时候受了一肚子气或者有压力无处释放时,也只能选择待在车里,用短暂的十几分钟或者半小时,戴上耳机闭着眼睛放空自我,暂时放下生活的琐碎与狼藉。
他经历了近20年的摸爬滚打,深深地理解成年人需要担起责任的无奈,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要逐渐放下任性,毕竟从来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的闲情逸致。但在生活的压力面前依然可以活得洒脱,因为一切取决于自我的心态。
在刘明辉截至目前的集大成专辑《半场》之中,他告诉听众:也许自我身处的一切并没有那么美好,甚至在社交等各方面弄得一团糟,一些人可能很讨厌生活,但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在揭示生活的本质后依然可以认真地生活。既然已经鼓起了勇气与平时的鸡毛蒜皮进行斗争,倒不如可以尝试对生活报以微笑,收拾好心情去面对新的一天。
“熄灭最后一根烟,看见万家灯火;心里碎碎念,脚步永向前。”

(刘明辉演出现场)
珍惜民族的音乐瑰宝
“少带一点娱乐性,因为音乐终归是一种艺术。”不能所有的音乐都按照流行音乐的做法来进行创作,大量的同质化反而会使得音乐走向死胡同。
“中国人和西方人是不一样的,无论是文化还是语言上都有很大的差距,甚至是大相径庭。新生代的音乐工作者们可以把眼光多放在研究我们的传统文化和古诗词上,那是我们历史文化的巅峰和宝藏!这种文化自信早就应该被我们拾起且发扬光大了,放眼世界,没有多少语言文字能做得到像《唐诗三百首》一样如此精练。”宋词也是如此,每一首词都有词牌名,但是到今天很少人能钻研它们的写法,但它们是民族历史的荣耀。
研究国风,与之对应的是精神上的享受。在刘明辉的《亦是行人》里,歌词直接化用苏轼《临江仙 送钱穆父》的最后两句,表达出的是人与人之间单纯的友谊—我们都在路上,哪怕下一步就会四散于天涯,但丝毫不影响一起把酒言欢、倾诉衷肠。顷刻间仿佛能感受到千年以前的人身上的高风亮节与侠义豪情。
《虚度》中,时间如流水般白驹过隙,我们在不同的年龄段之间能看到的景色是不一样的,总趋势来说则是由浅入深,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的我们很难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某种程度上说算是“虚度”。但不代表我们就“摆烂人生”,一无所知和一无所获,过程也是一种美好的谈资,有欢笑、有眼泪,每一次实践都为我们的未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以说,老祖宗的故事和人生态度直到今天依然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味,就像一坛酒,随着岁月的不断增长,味道绵香悠长。

(刘明辉在{半场}成都围炉音乐会结束后现场合影)
结语
人生有万种可能性,活着不可能只有一种定势思维,一切取决于自己怎么选择。
今年的刘明辉已年满四十四,早已步入“中年男人”的行列,但他的内心却不老,他依然做着他喜欢的音乐,出了四张专辑,第五张也在筹备的路上。他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凭借着坚定的意志支撑着自己不断地走下去。他是生活的观察者,也是生命的诉说者。作为一名单纯的音乐人,即使已经跨过人生的半场,也依然充满希望,朝着人生更多的可能性不断前行。
记者:李奕乐;摄影:张楠;摄像:志玛;编辑: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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