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企业期待把互联网的免费盲目扩大化，但事实上，用户一旦吃了免费午餐，再回头就很难。如果大家都玩资本游戏，那么最终将会只剩下BAT。

最近在研究O2O。很多企业刚出来的时候，都号称周鸿祎过时了，因为我说了这么多年的免费，他们现在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但免费，而且补贴、倒贴。

我们应该奖励美元VC，他们把几百亿美元投给创业者。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精神、国际主义精神。这几年，北上广深的创业者真的没含糊，没有把几百亿美元留给自己，全部补贴了北上广深的人民生活。

免费看电影，免费上门按摩，免费送早餐等，看得人眼花缭乱。后来我想明白了，他们真的不在乎挣钱，因为他们的钱花出去之后，能融来更多钱。

但是，按这种规则，游戏就会变得非常不好玩。上次红杉资本的年会上，某个一个月赔10亿元的“牛逼”公司也在场。我上台就讲了三句话，第一句说，“同志们！未来世界是属于你们的！”然后欢声雷动、雀跃不已。第二句，“也是属于BAT的。”他们就不出声了，问，为什么？我说第三句，“你们最终也是属于BAT的。”因为大家都玩资本游戏，最后只有BAT有余粮，其他所有公司都被他们收购了。这游戏好玩吗？我觉得未必，因为能被BAT看上的公司也就那么几家。

如果投资一个公司，一个月让你挣8亿元，或许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挑战。但如果说一个月赔8亿元，大家都能行，这种能力绝不含糊。所以，资本永远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商业模式永远不能是围绕着VC或BAT的，要回归商业的本质。

现在很多投资人也在投90后。90后比我们更锐利、更没有束缚、更了解市场一线的情况，但做到最后，毕竟是做一个商业公司，要在产品上建立可持续的营收模式。所以，创业者的心态需要适度的调整。

很多创业者说，要坚持“用户至上”，所以他们就上门洗车、上门按摩、上门做饭。我觉得大家有点儿误解，我讲“用户至上”，是要去研究用户的行为和习惯。我认为，教育用户是比较困难的事情，顺势而为才是产品成功的关键。

所以，当你打着“用户至上”的旗号，去提供产品和服务，却完全违背用户常识的时候，就不是“用户至上”，而是你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用户。

比如说，上门洗车。你觉得这真的是你日常生活中的习惯吗？你真的觉得带块抹布上门，把车擦一擦，用户就有很好的体验吗？实际上，很多模式并不适合用Uber的模式去延展。

免费，之所以在互联网里成为一种战略，是因为成本是固定的，越多人用，边际成本越趋近于零。所以，微信、360安全软件、搜索可以免费。但是当你在现实生活中做O2O，无论是送电影票，还是送早餐，你的用户越多，你的成本就越高，甚至你要考虑上门、交通、物流的成本。

在这种情况下，免费只能成为一种战术，一种营销手段，而不能成为一种战略。长期免费下去，就无法控制，违背了商业常识。

很多人期待把互联网的免费盲目扩大化，通过“免费+倒贴”，养成一个用户从来不会养成的习惯，然后通过免费把对手干死，最后再改收费。但中国的用户一旦吃了免费午餐，再回头很难。

这种过于激进的模式，会带来泡沫。资本寒冬的泡沫是什么？是大家太急于求成了，把需要10年干成的事，用10个月干成。再加上资本的压力、诱惑和绑架，就使得很多动作变形。

沈南鹏曾说，已经有一年没有投O2O了，要开始投高科技公司。VC转型比创业者快，风向不好他马上就不投了。最后，谁在收拾这个烂摊子呢？还是创业者，所以互联网思维没有错，但不能盲目用在任何领域。

[ 编辑 代明鸿 E-mail:dmh@chinacbr.com ]